文轩翰墨

天下有道,以道殉身;天下无道,以身殉道。

【云次方】草原

*小短篇,大概甜,一发完

*语言混乱,慎入

*单纯想看大龙去草原玩

  郑云龙一个人到了这里。趁着刚演完一个音乐剧,离排下一个新戏刚有几天空档,给自己放了几天假。用还不太顺手的微信发了条这几天出去一趟的朋友圈,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坐着火车晃晃悠悠地到了鄂尔多斯。他也没和阿云嘎说。阿云嘎最近忙,忙着到处去演出,忙到抽不出空来上海看看他。

  郑云龙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么疯,脑门一热就出发了。他是个不喜欢动的人,出去玩也不喜欢把行程安排得满满的,片刻不停地赶路,他喜欢长久地待在一个地方发呆,比如海滩,比如草原。他到地方后找了辆车就去了牧区。一路上热情的蒙古大叔都在和他聊天,他也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话。“小伙子,从哪里来啊?”大叔的普通话口音和嘎子刚进大学的时候差不多。郑云龙看向车窗外:“青岛。”大叔浑厚的声音响起:“青岛是个好地方啊,靠海。你是来我们这儿旅游?”“我有个朋友是内蒙人。”郑云龙想起那个总是会惯着他的蒙古小伙,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,“不过他现在不在这儿。”他把头靠在车窗上,闭上眼睛。大叔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民歌,悠扬的曲调从车窗的缝隙中溜走,和风一起跑到远方去。

  阿云嘎也喜欢有事没事哼两句,他俩洗澡的时候阿云嘎就对着他引吭高歌,通常会被他泼一脸水。有的时候阿云嘎邀请他对唱,接着浴室里就会传出二重唱的歌声。郑云龙睡不着的时候阿云嘎也会唱歌哄他睡觉,他的调子轻轻软软的,像是天边飘浮的云,又像是草原上温柔吹过的晚风,带着一丝丝青草的味道。

  草原真是漂亮。尽管他从阿云嘎口中听过无数遍描述,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。天是纯粹的蓝,蓝的连人心都变得干净,天边的浮云近得好像可以触碰到绵软的边缘。草原似乎要和天边连在一起,把那些白云都化作自己的羊群。生命的辽阔在无边无际中以一种豪迈的姿态展现了出来,而这辽阔又把它孕育出的生命打磨得奔放。裹挟着青草味的风刮过,他整个人都仿佛融入其中。他想起了大海。大海和草原很像,它们都一望无垠,它们都蕴藏着无限的生机,它们都连接着天。只是大海要更加深邃,草原要更加热烈。也许草原是另一片大海,也许他和阿云嘎本来就同宗同源。

  郑云龙啥事也不干,就坐在草地上发呆。早上看日出,晚上看星星,手边还摆着几罐带来的青岛啤酒。偶尔有羊群经过,对着人家笑得跟个发癫的骆驼似的,也不怕把人惊着。好歹是个学音乐的,坐着坐着就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,结果嗷一嗓子把正吃着草的牛都吓走了。biang的,对牛弹琴,嘎子不是说他放羊的时候经常给羊唱歌的吗,难道自己的歌声比嘎子差劲那么多?青岛人心里愤愤不平地指责牛并且开始怀疑自己。他又唱起了情歌,各式各样的,裹着炽热的情意和对远方恋人缠绵的思念。他知道这里在阿云嘎家附近,并且不切实际地希望他能听到。站在蒙古包外的大娘夸他唱的好听,他突然害羞了,低头不好意思的笑笑。“我们这附近也有一个很会唱歌的男孩子呢。不过他现在到北京去了。”大娘用不利索的汉语对他说。郑云龙一下想到那个能歌善舞的内蒙人,笑意收都收不住,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,只能尽量掩饰着感情应和大娘的话。

  他想起阿云嘎曾经完整地给他介绍过蒙古族结婚的习俗,被他惊恐地评价太复杂了。阿云嘎像哄小孩一样抱住他解释:“没有没有。就是我要青岛去住一天,然后把你从你家接过来。”“不是,谁接谁,你说清楚了。”郑云龙一巴掌拍在阿云嘎揽着他的手臂上。阿云嘎无辜地瞪着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,小声说:“我接你啊。”“怎么就是你接我了?怎么你就是娶的那个,我就是嫁的那个了?”青岛爷们从他男人怀里钻出来。他男人又凑过去粘上:“对哦,还没有问你愿不愿意嫁到我们那边呢。”暴躁的青岛人更加暴躁了。“你们婚礼上也要唱歌吗?”郑云龙在阿云嘎怀里提出疑问。阿云嘎低头给他的大龙顺毛:“唱啊。”“卧槽,牛逼。”郑云龙感叹到。阿云嘎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:“大龙,我可以教你唱蒙语歌啊。”蒙古男人温柔的歌声伴着晚风拥抱着他

  郑云龙沉浸在回忆里,脸上的笑傻得堪比嫡长子。但是笑着笑着他就有点委屈了,他想他的嘎子,可嘎子好忙,自己也好忙,都没时间见面。草原上的星星温柔地在黑色背景上亮着的样子,好像阿云嘎的眼睛。天边柔软的浮云,也像阿云嘎的笑。奔跑着的骏马,白色的羊群,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想起阿云嘎。那个男人毫无保留地把草原的一切都融进了自己的生命里,他和草原早已化作了一体。

  前一天郑云龙在草原上发了一整天的呆,今天他又起了个大早来看日出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,可能阿云嘎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就没那么赖床了。看着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,郑云龙打开一罐青岛啤酒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,哼起了歌儿。哼着哼着,他就听见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。是哪个帅气的蒙古小伙吗?郑云龙偏头去看。马上穿着蒙古袍的年轻男人两只手握住缰绳,绷直的背部显出优美的线条,使得男人看起来更加挺拔。日光将他如同雕塑般的脸镀上金边,把他的棱角变得柔和温暖,勾魂摄魄的眼睛里仿佛盛着太阳。他的身影在黎明中一半追逐光明,一半陷于黑暗。属于草原的男人满怀爱意地来接人,那个被自己放在心间的人。郑云龙一下子愣住了,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。他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:卧槽,这男的好他妈帅。然后才回过神,心里的甜涌出来,还带着点小委屈、小埋怨,漫过四肢五骸,泡的他整个人都快飘起来。接着他开始惊慌,并像王老舞一样满地找头,嘎子今天那么帅,自己顶着一头杂毛,裹着件冲锋衣,还是从嘎澜之家拿的,胡子也没刮,没脸见人了简直。但是在阿云嘎安了十层滤镜的眼里,他的大龙今天可帅了,眼睛大大的,头发看起来又蓬松又软。他骑着马急切地跑到郑云龙身边,看着郑云龙抬头问:“你到这儿干啥啊?”阿云嘎盯着他,勾起嘴角:“迎亲。”青岛爷们的脸唰一下就红了。你说你平常咋就没有这么会打直球的,郑云龙腹诽,并且结结巴巴地开口:“biang的,你……你瞎说啥呢。”阿云嘎笑得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,把人连拖带抱地弄上马。郑云龙感觉到那人的身体紧贴着自己,坚实有力的双臂环着腰,热量从衣服布料中透过来,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到后面那个人也能感受到。阿云嘎把头搁到郑云龙肩膀上。郑云龙缩了缩脖子:“那个,嘎子,我们去哪啊?”

  “回家,娶你回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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